禾青海宴

致橡树

从舒婷的《致橡树》突然跳跃到我爱的那对兄弟,大概可能也许两者有什么共同之处?

        森林里有一棵橡树,他的名字叫麦考夫,他的主干有两三个人合抱那么粗,向上伸展的枝干有时笔直有时蜷曲,撑起来像伞一样的骨架,浓密的绿叶覆下来甚至连阳光也漏不进来。他很高,几乎是这个森林里最高的树,因而他可以看到身边那些树所看不见的更远的地方。可是久了,他便觉得无趣了,森林只有他这么一棵橡树,而他又太高,从没有哪棵树曾与他聊聊鸟雀叽叽喳喳会说的大事小事。 突然有一天,他看见自己脚下多了一粒种子,可能是哪只冒失又马虎的鸟落下的。很久没见到新的面孔了,麦考夫觉得有点新奇了,这会是什么的种子?会是一棵树吗?如果是棵树,会和他一样吗?因为这点期待,麦考夫一连好多天都悄悄地观察着这粒种子。直到他发现这粒种子里钻出一个小芽,嫩嫩的小小的一点绿,孱弱地好像随便什么小动物都能踩死。不是没见过其他草木的幼芽,可是麦考夫觉得这一个特别可爱。从钻出土来睁开眼睛这个芽就好奇的左看右看,探头探脑的样子让见到的麦考夫忍不住笑了一声,羽毛似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动静让那个芽费力的找了会,最后才注意到了麦考夫。“小家伙看我了!”麦考夫整颗树都在为此紧张又激动,可从外在什么也看不出来,故而在小芽看来,这个庞然大物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芽在自己破土的第一天就知道他是棵树了,尽管还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棵什么树,不过那不重要。他给自己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夏洛克。夏洛克毫无畏惧的地直视了他面前的这棵树,好吧,是在几乎九十度的仰视之下。“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长到那么高,甚至更高。”夏洛克在心里认真说道。

         麦考夫惊讶自己从这么小只的一个芽的眼神里竟然看出了骄傲,别的树或者草虽然从未和他交谈,可无疑看他的眼神都有羡慕或者畏惧。这个芽仰视他,却毫无仰视意味,他都要错觉这是两棵比肩而立的树的注视了。这种感觉有点奇妙有点新鲜,可是一点也不会觉得冒犯或者不快。

        之后很长的日子,他们两个没有说过一句话。夏洛克忙着汲取养分和阳光生长,从芽变成了一株小树苗仿佛就是那么一眨眼的事,他的生命力蓬勃而张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成长着。麦考夫一直默默看着夏洛克,当他每天都发现夏洛克又长高,他一边不知道缘由的觉得骄傲,一边期待着夏洛克能和他并肩的那天。在狂风暴雨的时候,麦考夫总不会忘记将枝干伸长一些,直到能保证夏洛克不被滂沱的大雨淋到东倒西歪或者被猛烈的大风连根拔起,虽然他知道夏洛克或许有能力抵挡。

        夏洛克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不长不短的初生期,很快就到半个麦考夫那么高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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